陆孟简直像是在听笑话。

  她忍着恶心,还冒着中毒的风险,给乌大狗把毒血吸干净才没让他丢了狗命。结果怎么一转头就变成别人救了他?

  不过陆孟上头的热血才冲了一半,又缓缓回落了。

  她一拍大腿,这不是正好吗?

  乌大狗现在跟她的别扭,全部都在感情上面,只要两个人把感情剔除干净了,立马就能回到战略合作伙伴的位置上。

  这种事情误会了,正好把她摘干净,让乌大狗和那个女人你侬我侬去。

  只要不舞到陆孟的跟前,乌大狗娶不娶妻纳不纳妾,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啊。

  陆孟巴不得他赶紧转移注意力,可千万别再喜欢她了!

  于是陆孟笑了一下之后继续吃东西,吃得比刚才还香。

  辛雅又劝了几句,发现根本就劝不进去。

  她这辈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主子,那时候她在猎场说的话,每时每刻都在贯彻,志不在天上,只在床榻之上。

  辛雅也就不再劝,晚一些的时候就从将军府离开了。

  外面如何风雨飘摇,陆孟全然并不理会。

  这将军府就像巨浪之中的大船,任凭外面如何狂风暴雨,船舱之中依旧平稳如陆地。

  陆孟恨不得一辈子都呆在这儿,一辈子也不出去。反正她搞到的那些钱,足够她挥霍一生了。

  就算她不管,外面的各种各样传言也越演越烈。

  因为文山王的女儿永乐郡主风头太盛,亲自参与猎场的救援和营救建安王,受了皇帝大张旗鼓的赏赐,一时之间万众瞩目。

  而除了永乐郡主之外,另一个也被津津乐道的人,正式之前嚣张不可一世的银月郡主。

  对比一下风口浪尖上站着的永乐郡主,现在四处求人就自己父亲的银月郡主,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
  一朝高楼起,一朝高楼倾,这皇城当中的权势和地位从来如此。

  陆孟这个本来在皇城当中,因为宫中一战,还在猎场驯服踏雪寻梅风头正盛的建安王妃,因这两个郡主,在门茶遇饭后的谈论之中都变少了。

  陆孟也时不时听独龙说一说外面的事,不过她都是嗑着瓜子当笑话听。

  连独龙都问陆孟:“如果建安王真的误会了救他的人是永乐郡主,二小姐不打算解释一下?”

  “我为什么要解释?我在这将军府呆着舒舒服服的。”

  陆孟斜眼看着独龙,知道他也曾是这皇室权势起起落落中,覆巢之下仅存的完卵。

  陆孟能够在他眼中看到不甘,也理解他的那些想法,他和辛雅一样,想让自己争。怕自己不争,到最后要落得受尽欺凌的下场。

  “你二小姐我,跟你知道的那些女子不一样,”

  陆孟躺在摇椅上,怀里抱着一个手炉,旁边不远处放着碳盆,整个人被熏蒸得面色红润。

  “二小姐我既不求夫君疼爱,也不求什么愿得一心人。不求子嗣传承,不求惊天动地,不求万人敬仰……”

  陆孟眯着眼睛笑着说:“我什么都不求,只求一个安逸富贵到老。躺在谁的后宅都一样,只不过现在没有人能越得过建安王去。”

  以后也没有人能越得过他。

  “荣华富贵于我来说是纯粹用来享受的,不该成为我的拖累。”

  陆孟把手炉贴在自己的肚子上面,吩咐独龙说:“去吧这院子里的那个擅长按揉穴位的婆婆给我找来,腰酸得很。”

  “我也会穴位按摩,要不要属下帮忙?”独龙看了陆孟腰的位置一眼,下意识地说道。

  每个月的月初是陆孟的月事,她腰酸,找个婆子按一下能舒服一点。

  可是独龙说了这句话之后陆孟抬眼看他,对上他那一只幽深的眼睛。

  后知后觉发现他虽然因为常年习武,又行军打仗,眼中总是精光锐利,细看却竟然生得是桃花眼。

  陆孟看他的轮廓,看他精致的眉目,若不是因为伤了一只眼,若不是因为家破人亡,他也该是一个风姿卓然的翩翩公子。

  陆孟沉默了片刻,带着一点笑意问他:“你想爬我的床吗?”

  独龙立刻单膝跪地:“二小姐误会了。”

  陆孟摆了摆手说:“你紧张什么,开个玩笑罢了,去给我找婆子来吧。你手艺再怎么好,我们也是男女有别。到时候你能把持得住,我就未必了。”

  独龙微微眯了一下眼,下意识抬手去碰了一下自己的眼罩,很快起身迅速从屋内消失。

  陆孟继续摇着摇椅,叹息了一声。

  我可真是魅力四射呀,陆孟心想。

  不过大概独龙看她的眼神有些变化的原因,是因为整天待在一个院子里头,独龙又是她的侍卫,总看着她的原因吧。

  要不要把他调走一段时间?

  陆孟把他当过命的兄弟,对他可万万没有那方面的想法。当然不是嫌弃他一只眼,他哪怕是少了一只眼,形貌身材也是很够看的。虽然不像乌大狗那么绝顶,也是中上。

  她是不想害死他。

  在乌大狗没有对她彻底打消念头之前,陆孟跟谁不清不楚都是要人家的命。

  在将军府彻底躺平的日子,陆孟也没有完全闲着。生理期一过,她就开始看手下给她搜集的岑家的资料。

  有一些是独龙搜集的,他好歹曾经是世家公子,就算家族没落了皇城当中也有一些旧友。

  还有一部分是来自辛雅,辛雅更详细的是后宅的女眷关系。独龙给她搜集的更多的是岑家在刑部的一些势力。

  陆孟没想争霸天下,更不想鼓动岑家跟着她一起投靠乌大狗。

  陆孟只是想纯粹地了解岑家,然后将岑家变为她的靠山。

  还有风曲国的那一边,陆孟其实之前是想把风曲国的信物给乌大狗,好让风曲国像原著一样为他驯养战马,成为他的助力。

  但是最近乌大狗表现得像他.妈一只疯狗。照这个形势再发展下去的话,两个人如果退不到战略合作伙伴的位置,就得拆伙。

  虽然不知道拆伙会有什么一系列的蝴蝶反应,但到了万不得已,陆孟也是保命为上。

  陆孟打算这个信物不给他了,还是自己留着吧。

  把岑家彻底了解得差不多了,陆孟终于打算好了,选个好日子,在过年之前去一趟岑家。

  带上一堆厚礼,好好的和她这个外族家拉一拉关系。

  虽然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已经没了,但是还有两个舅舅和一个姨母在。

  两个舅舅一个姨母,全部住在岑家的大宅,没有闹过任何分家的事,心齐得令人发指。

  舅舅和姨母们分别又生了好几个孩子。这些表哥表弟们就是刑部这棵大树的枝叶,陆孟彻底了解了岑家之后,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岑家能做得了纯臣。

  岑家家教极严,男丁都有能耐。她的那些表姐和表妹们,嫁的人家也都是清贵文臣。或是一些还未曾出头,却绝对有德有貌,只缺机会便能一飞冲天的才俊。

  陆孟也彻底明白了,为什么她的母亲当初看上了长孙老白脸,岑家不光不同意,还要和自己的女儿断绝关系。

  这样的家风,一荣俱荣一损俱损,是不允许出“叛徒”的。

  岑家在整个朝堂乃至整个皇城当中,看上去只一颗独树。但是寻根究底,根系悄然遍布各处,连皇帝都没有办法连根拔起。

  陆孟虽然不懂太复杂的朝堂形势,但是陆孟明白一个道理——家和万事兴。

  岑家就像一个蚁穴,分工明确,齐心协力。虽然蚂蚁看似无害,受命于皇帝不与任何势力搅和,但无论谁招惹,是能令大坝溃于其上的存在。

  陆孟简直佩服,因此准备得也格外充分。整整准备了两天,礼不能太重又不能太轻,要贵在有心而不能全是金银。

  陆孟打算十二月十五去。

  这个时间还没到年关,岑家不至于太忙没时间招待她。如果聊得好,过年的时候她也还能名正言顺地多去拜见。

  说不定还能被邀请在岑家过年。

  十二月十四晚,陆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。准备早点休息养精蓄锐,明天就去岑家。夜里躺在床上要睡觉的时候,突然间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。

  将军府当中都是一些伤残老兵,还有那些殉国的老兵的家人。平时都和和气气团结一家亲,没有人吵来吵去的。

  陆孟心惊肉跳地从床上起身。很快有婢女前来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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