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有了更为便利的交通工具,不过众人的行进速度也并不是特别快,毕竟,成田卫和成田枫这对夫妻只是普通人。好在,千手柱间和宇智波带子也没有背负什么“需要急行军的限时紧急任务”,而且,和当地人一起出发的好处在于,可以得到充分的“介绍”——

  “那里,”坐在车上的成田浩一抬手指向不远处一片满目苍茫洁白的空地,开口说道,“是附近最近的一间小学,如若不是出了这种事……再过一两年,由美子会去那里读书。”

  “是呢……”坐在他身旁、正将孙女紧紧抱在怀中的成田遥一脸怀念地说道,“这家小学的历史很久了,我和丈夫小时候就在那里就读,卫和枫也都是这样。”

  由美子突然低下头,嘟囔了句:“诗酱……”

  “‘诗酱’是?”千手柱间好奇问道。

  “是由美子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。”成田遥抱紧孙女,表情有些悲伤地说过,“那个小区建成后,原本散布在附近的人家很多都选择搬进去居住。诗美他们家住在隔壁楼的顶层,两个孩子经常一起上下学,两家人也会轮流接送。那件事发生后……诗美他们家收留了一些从下层来的求助的人,然后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没有说下去了,只是低下头抱紧怀中的孩子。

  “奶奶……”由美子仰起头说道,“我们就这么离开了,诗酱去市里的叔叔家回来,万一找不到我该怎么办?”在“只能在家中玩耍不能再出门”的最初,她也想要去找好朋友玩,然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——诗酱去城里叔叔家过暑假了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

  “没关系的。”成田遥连忙安慰说道,“等诗酱从叔叔家回来,我们应该也回去了。”

  “soga……”由美子露出个期待的笑容,“那到时候,我想和诗酱一起堆雪人打雪仗。”

  “会的,会的……”成田遥一边说着一边表情不忍地别过头。

  千手柱间的表情微微一变,因为他很清楚——如若说,灾难时闪烁着人性光辉的话语是“让老人、女性和孩子们先走”的话,那么,灾难时最黑暗残酷的现实就是,最难活下去的就是老人、女性和孩子们。

  考虑到之前从那些人身上感知到的一切,这个名叫诗酱的小女孩的结局,他大致能猜到。

  “……柱间大哥。”宇智波带子下意识伸出手,扯了扯男人的衣摆。

  后者侧头看向她,然后,反手抓住她的手,拉着她一起上前了几步。

  千手柱间开口说道:“星酱,你说,我们就这样离开,是不是有些不对?”

  宇智波带子认真思考了下后,诚恳回答说道:“我不知道。在现在这种情况下,辨别一个人是否有罪、罪有多重,真的太难了。”谁为首恶,谁为从犯,谁为被迫……辨别这些的确困难,而且有些时候,底线一旦越过并且习惯了这种生活,起因为何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,“但是我想,”她轻声说道,“比起饱着肚子干净利落地死去,在绝望中一点点聆听死亡的脚步声甚至于自己也被摆上祭品的位置,也许,会更凄惨一些吧。”Μ.

  千手柱间深吸了口冰凉的空气,缓缓吐出,然后,再次露出一个惯常的笑容:“嗯,星酱,你说得对。”有些事,的确不值得他们去做。

  “嗯。”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,然后,抬起了自己扯了很多次都无法扯回来的手,上面还挂着一只金毛的大爪子,“所以,已经不需要安慰的柱间大哥,能麻烦你松开我的手吗?”

  “天气这么冷,明明牵着手走路才比较暖和~”

  “抱歉,就算不牵我也挺暖和的。”

  千手柱间:鼓脸。

  宇智波带子:瞪。

  最后,前者只好讪讪地松开了后者的手,然后,默默走回了推车边,逗了几下小由美子,很快在孩子活泼的笑声中恢复了笑脸和精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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