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啖沉默良久,叹道:“陛下!民怨只是其一,我们才刚刚获悉齐国新式军备,过往做的左右战术都要推翻,只三天……”

  曹勐神情微冷,语气也变得无比笃定:“只有三天时间!”

  贺啖神情一凛,飞快点头:“我这就将各路大军和主将召集起来,连夜进行沙盘推演,三天之内必能拿出一套战略!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曹勐澹澹点头:“爱卿辛苦!”

  贺啖叹了一口气,又行了一个礼,便飞快离开了皇宫。

  曹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  本来想着安稳发展三年,魏国恢复恢复国力,便能趁着三年之期到来之前,从齐国攻下几城之地。

  却不曾想,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变故。

  他也从一个踌躇满志一统天下的君王,变成了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落魄君主。

  他深吸了一口气,望了望齐国的方向,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
  此次攻齐,定能功成。

  而朕,也不会成为亡国之君!

  ……

  齐国。

  宁婉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,自从阅兵之后,早朝就从两天一开变成了一天一开。

  满朝文武都吵得不可开交。

  偃旗息鼓好几年的纳贡派如雨后春笋一般跳了出来,大肆宣扬楚国盟友论。

  更离奇的是,很多这两年倾向于主战派的大臣,也有很多倒向了他们。

  朝中扯皮了多日,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。

  宁婉梨看了看天色,天才刚刚破晓。

  虽然已入盛夏,但凌晨的天气,还是有几分凄凉。

  尤其是前几日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,温度转冷了不少。

  虽然从昨日已经放晴,但清晨还是遍地露水。

  她叹了一口气,看向正被侍女服侍更换龙袍的宁无垢,不由担忧地问道:“父皇!您的身体……还行么?”

  这几年的时间,宁无垢的身形愈发消瘦。

  纵然仍旧神色澹然,但眉宇间仍有几分藏不住的痛楚之意。

  宁无垢身患消渴症多年,身体向来不好,不过精心调养之下,也没有太过恶化。

  结果前些年纳贡派给楚国献城三座时,他怒火攻心,身体每况愈下。

  若不是羲和天从牛肾中提取了治疗消渴症的药物,恐怕他早就病重而死了。

  如果这样,凉王祁王必会趁着宁婉梨大事未成之前争夺皇位,齐国现在恐怕已经乱成了一锅粥。

  好在,有羲和天。

  只是现在,羲和天的药物也越来越不管用了。

  曾经的宁无垢虽然也是身材清瘦,但好歹精神状态不错。

  但现在的宁无垢,就是一个形容枯藁的老头。

  哪怕来一阵轻风,宁婉梨都害怕他被吹到。

  眼前的人,是皇帝,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
  每当看到这幕场景,她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揪痛。

  “无妨!”

  宁无垢笑了笑,曾经无比合身的龙袍,现在却有些过于宽松,穿在身上就像戏袍一样。

  他自嘲地捻了捻身上明黄色的布料,笑着吩咐道:“改明让宫女把龙袍再改一改!”

  宁婉梨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,重重点了点头:“嗯!”

  宁无垢伸出胳膊,笑道:“上朝吧!”

  “好!”

  宁婉梨上前一步,搀着宁无垢的小臂,父女俩一步一步走上朝堂。

  殿内,文武百官已经等候多时。

  看到父女二人到来,百官顿时停下窃窃私语,纷纷拜下。

  “吾皇万岁!”

  “吾皇万岁!”

  “吾皇万岁!”

  宁无垢缓缓坐在龙椅上,微笑道:“众爱卿平身!”

  “谢陛下!”

  百官行礼的时候,宁婉梨就站在宁无垢的旁边,与他一起享受百官朝拜。

  等到众人平身,才走了下去,立于百官之首的位置,等待早朝开始。

  宁无垢扫了众人一眼,随即笑道:“朕听闻楚国使臣已到怀京数天,怎么还不见人呢?”

  听到这话,纳贡派心中不由腹诽。

  人家楚国使臣,自从到了怀京,每天都想方设法想要拜见。

  结果你让大内侍卫拦着不让进,怎么到今天反而成了别人不来见了?

  户部侍郎当即向前了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!楚国使臣现在,正在宫外等候!”

  “嗯……”

  宁无垢点了点头,笑道:“哪有让贵客在宫外等候的道理?快传!”

  群臣闻言,皆是心中一跳。

  前些天主战派和纳贡派天天扯皮,就是在要不要结盟楚国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。

  结果吵吵了好几天,这件事情都没有一个定论。

  现在让楚国使臣进来,恐怕这件事情要一锤定音了。

  所以说……究竟要怎么样?

  究竟要不要与楚国结盟?

  前些日子阅兵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,魏国兽血军团的强大,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

  现在荒国束缚于三年之期,短时间内不可能施以援手。

  仅凭齐国一国之力,恐怕很难抵挡魏国的虎狼之师。

  宁家父女,究竟会服软还是死扛?

  纳贡派无比关心这个问题,自从齐国把楚国列为敌国,他们的销路的就断了一大半,被迫无奈必须要跟别家在国内内卷。

  眼睁睁地看着宁婉梨崛起,却无力打压。

  买了魏国的国债券当了冤大头不说,还在给齐国捐了不少阴白芷当保护费。

  这些日子,过的苦不堪言。

  现在他们的心情也无比复杂。

  齐国如果不接受楚国的支援,那很有可能丢城,虽说买了魏国的国债券,魏国曾经承诺会保护他们的财产。

  但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来,魏国现在穷鬼一个。

  不攻下城抢点钱,根本不可能还上第一轮的国债券。

  所以城中谁最有钱,是百姓还是财阀?

  你指望一头饿急的的狼,会因为曾经的承诺不是吃你的肉?

  他们以前买国债券的目的,这回算是彻底落空了。

  没办法,只能转头支持楚国了。

  只要齐楚两国恢复以前的关系,他们的青春就回来了。

  至于那些魏国国债券,就当喂狗了。

  “宣!楚国使臣芈岚觐见!”

  “宣……”

  声音从朝堂,一级一级地传到皇宫外。

  过了一会儿,身穿楚国官服的芈岚,就大踏步地出现在了朝堂之上。

  他恭恭敬敬地向宁无垢行了一个礼:“外臣芈岚,拜见陛下!”

  宁无垢笑道:“芈卿平身,不知芈卿此次访齐,所为何事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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